62、讨厌

善终于抬头和她对视，声声质问，说到后面甚至带了哽咽：“对不对得起我，完全没有关系，可爸爸呢？”

“你知道吗？他死之前甚至还在喊妈妈的名字，可她有多狠心，甚至连来看爸爸一眼都不愿意，这种女人怎么配做的母亲？”

裴妍本还想着忍一忍，但听她这样刻薄地羞辱母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打转方向盘，拐了个弯，开到路边，一脚踩在刹车上，猛地停下来，狠狠地扬起手，想要一巴掌把她打清醒。

阿善就这样微仰着下巴，恨恨地盯着她，红着眼眶，脆弱又倔强，似乎准备好了生生挨她这一巴掌。

一个不躲，一个又下不去手，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秒钟。

裴妍气恼地放下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想不通，小时候白白嫩嫩，软乎乎，像糯米团子似的，总跟在她身后，一声一声姐姐奶乎乎喊着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浑身竖着刺的刺猬模样，倔强固执，不听人解释。

不知道是她老了，还是现在的孩子叛逆期持续的太长，这都快上大学了，还这么不懂事，她感到十分无，又憋屈，也怕一会儿回到家，裴善这张嘴，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勾起妈妈的伤心事。

阿善挑衅：“打啊，你怎么不打了？”

裴妍轻舒一口气，忍，自己接回来的妹妹，再讨人厌，也要忍，咬牙切齿地启动车，打转方向盘，把车开上了主路，语气嫌弃：“你那一脸痘，实在是下不去手，已经够丑了，这一巴掌下去，你万一毁容了，还不得赖一辈。”

毕竟是两姐妹，血脉相通，一样的牙尖嘴利，真吵起来还不一谁能赢过谁。

阿善被戳到痛点，恼羞成怒：“裴妍，你！”

驾驶座上的人余光瞥见她吃瘪的样子，刚才跟她生的那一肚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阿善没再吱声，车里陷入沉默，但起码不像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她微微侧头，车窗上隐约能看这幅身子的样貌，神色平静，哪还有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