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第 2 章 代沟

样说可以吗?”

闻时正在心里打腹稿,想着要怎么教他,听到这话一愣,接着便垂眼收伞,抬脚上了台阶。

“你没来过这里吗?”

“没有。”闻时走进客厅,四下扫量。

他每死一回,再从无相门里出来,会在很短的时间里由小孩长成青年,之后便不再变了,到死也是这副模样。所以他带着沈桥辗转过不少地方,十几二十年一轮换,95年他们还在西安,刚计划好下一年要搬来宁州,却没能等到动身。

别墅里前来吊唁的宾客很少,稀稀落落。

沈桥的遗像摆在客厅正中,两边高挂着黄白符条,只要有人作揖俯首,东西堂椅上坐着的两人就唱一声人名,然后唢呐锣鼓的吹打一段。

除此以外,客厅摆物不多,再加上那些灵物都散了。懂的人一进来就知道这家格外……穷。

朝南的墙上挂着长图,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是幅画字——就是把字嵌在画里,不懂的人只能看明白画,懂的人知道,这是人间通判完整的名谱。

从祖师爷开始,传了哪些人,分了哪些枝丫派别,都在上面。但凡干这行的,家里都有这么一幅。

闻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徒弟、然后是徒弟的徒弟……一直到沈桥,一条线全是朱笔,代表已亡故。

“我花了六年才看明白这张图。”矮子委委屈屈地说。

闻时心说有够笨的,怪不得我这条线没有传承死绝了。

他目光落在沈桥名字后面,皱着眉敲了敲那处:“这怎么多了一团脏墨?”

矮子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说:“我以前不懂事,看这上面没有自己名字,就补上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画是活的,补了也没用,就是块污迹而已。

闻时盯着那处分辨半天,才认出那狗爬的名字——夏樵。

他怀疑沈桥收这个宝才徒弟,就是因为名字像,被缘分薅瞎了眼。

名谱画边有个香案,上面供着个青面獠牙、花红柳绿的画像。画中人手持一把白梅枝,跟那夜叉似的糟心模样实在不搭,显得不伦不类。

画边写着三个字清瘦劲遒的字——尘不到。

“祖师爷名字挺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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