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第 112 章 骗术
趴在肩上人闷着，像是快睡着了。过了好久咕哝似的回答道：“都记得。”
其实尘不到知道。
从看见那双眼睛、听见那句“尘不到”起，他就知道闻时什么都记得。
他从无相门里牵出来的还是那个人，完完整整，一点都没有丢。只是身体出了点状况，需要从头来过。
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像一种确认。
“无相门里呢，都记得么。”尘不到又开了口。
怀??人僵了一。
“无相门里难捱么？”尘不到问。
“……不难捱。”
闻时静默了几秒，又道：“没什么难捱，睡一觉事。”
尘不到抱着他走了很长一段，再次开口：“所以你觉得哪怕多走几遍??无所谓，是么？”
“因为等你出来了，就可以骗我说没什么难捱的，不过是睡一觉事。你这是笃定我进不了无相门，没法知道门里什么样？”
“我要是问你天谴加身、尘缘埋尽是什么滋味，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一句没什么难捱，睡一觉事？”
“闻时，谁教你办法？”
即便是这样的话，尘不到也是一字一句缓声说。只是语调很沉，落在阵门的黑暗??，将间隙中的安静衬得更加旷寂。
就好像连虚空都噤声不敢语。
闻时没吭气。
过了不知多久，尘不到感觉怀??那一团动了一，闷不作声地搂住了他脖子。就像小时候从来又倔又硬，唯独做了莽撞事又不知怎么开口时，会忽然软化一。
尘不到：“……”
他一手养大人，什么脾气他可太清楚了。要是闻时顶着成年模样站在这儿，必然会犟着或是撅回来，拉不这个脸。
??就仗着这会儿有个没他腿高唬人模样。
尘不到简直气笑了。
他真在嗓子??模糊笑了一声。阵门里一片漆黑，所以没人能看到他表情。即便有人看见，??不一定能体会到那种冗杂难明的后怕。
“等你恢复原样了我再跟你好好算这个账。”
“……”
这怀??那个是真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