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鸟

【白兰度睡眠怪癖】

她坐回化妆台前,既然白兰度少爷已经起来,那么她也不能继续睡下去了,即使白兰度叫她继续休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身为侍者的职责所在。她已经不年轻了,在化妆镜里不意外地能够看到眼角的细纹。

玛丽在慢慢接受年华老去的事实。唯一觉得担忧的是,白兰度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他比她年轻,周身的氛围却是孤绝的,比她还要沧桑,让他人不敢靠近。

几年前,白兰度被她从美国带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像是生活乐趣被剥夺了的食肉动物,白兰度拥有才华却闷闷不乐。幼年的白兰度少爷很活泼,很小就立下了光大家族的志向,他的生活就像管弦乐团的演奏,充满了七彩的音符。而如今成年了,剩下的却是黑管的炫银音调,虽然华贵,可惜单调。

希望白兰度少爷与杜罗斯家的葛兰小姐的结合能够改变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吧。玛丽期望着。

白兰度推开暖房的门,这间暖房与主屋相连,铺设于植物间的地毯保持得一尘不染,他从屋内走到巨大落地玻璃幕墙前的三角钢琴旁,赤着脚也不觉地面冰冷。

湿气和日照对于钢琴保养可不是良好的伴侣,不过这对于阿基斯的大屋来说,不是考虑范围中的事。暖房里的钢琴不必保养,音色变质就换一台。多维贡自由行商者每年会从外面购入音质美妙的名器。

白兰度翻开琴盖,玻璃墙外的青白色照明灯光照亮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他扶在琴盖边沿,单手慢慢地敲击琴键,一首很容易单手弹奏的曲子,来自一部很久很久以前上映的电影,他在电影院里意外地碰见了一个刚入学的学生。她穿着校服来看电影,他曾在自己开设的麻*醉药剂选修课上见过她几次,据说是一心一意想要修习神经外科的学分。

……

身后的门口被人打开,白兰度知道进来的是玛丽,姿势也懒得换。

玛丽把一小盘三文治和一杯热牛奶放在琴台上,然后就要悄悄退出去。在没有事务的时间里,他们习惯于安静的相处,与人疏远的距离让白兰度觉得舒服,他可以有足够的空间来缅怀已经逝去的过去。

“玛丽,”白兰度低头看着琴键,重复地弹奏那支单调的配乐。

“在。”

“加洛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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