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宰相

四百九十九章 势

司马光看见章越的神色笑道:“老夫是陕州人,平日不爱吃米饭,唯独对这汤饼情有独钟。”

章越哈哈笑道:“若是司马公喜欢常来舍下。”

司马光笑了笑,一旁的厨娘道:“这汤饼是我家夫人亲自下厨作的。”

司马光闻言笑着对章越道:“真是有劳尊夫人了,真是作一手好饭菜。”

章越听得司马光夸自己老婆也是高兴。

二人吃完了饭,司马光再度向章越提出助他一臂之力的事。

司马光言道:“度之,老夫自号迂叟,着此迂书,实是难通古今之变,需要度之这般贤良助老夫一臂之力,否则难以为继。”

章越道:“司马公号迂叟,白居易也号迂叟,其实我看来何来迂之?难道只有朝堂事君为正,江湖着书则为迂否。”

“其实我看来着书立说似迂实正,朝堂事君才是似正反迂啊。”

章越一言,引起了司马光的感叹,二人如今都属于政治上的失意者,一并都从庙堂上退了下来。

司马光道:“度之所言在理,我辈读书人常言三立,立德为上,立功为中,立言为下。我是从末等去为之。”

章越笑道:“立言不是末等,立德之事见仁见智,各说不一,立功之事却于庙堂凶险,凡夫俗子难以企及,故而我等读书人第一件可以为,也是要为之事,便是要立言。”

“就算功业之事再大,但年寿有时尽,荣华止于一身,倒不如文章可以经国,也可以垂世。故我等读书人寄身于此翰墨之中,不论身前身后之人如何评价,不必假托权贵飞驰之势,于此短短的篇幅之中,将自己的心血留馈后人。”

司马光闻言不由离桉而起,向章越拱手道:“度之这一番话说得太好了,真是老夫的知己,忘年之友啊!”

司马光重新入坐后问道:“既是如此,为何度之不随老夫立言呢?”

章越笑道:“因我已在草写拙作了。”

司马光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是何文章?”

章越想了想道:“不重征伐政治,而侧重于经济之学。”

司马光一听脸色就不对了,他本身对经济之事就不感兴趣,比如唐朝着名的税法租庸调制,在他的资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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