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第九十七节勘测

但是距离林翔,却显得非常遥远。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从记事的时候起,印象里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旧时代的孤儿院。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

沉默了一会儿,林翔拿过桌上的杯子,把里面剩余的洱倒出大半,只留下仅够盖住杯底的一点儿。他抽出别在军靴上的匕,用锋利的刀尖从左手无名指上轻轻划过。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从指尖渗出的那滴暗红液体表面,闪烁出令人沉醉的鲜艳光泽。它顺着光滑的皮肤,慢慢滑落到摆在正下方的阔口玻璃杯里,像狂野的精灵一样释放开来。瞬间,把透明的酒液浸渗成为一片瑰丽的柔红。

王彪瞪着眼睛,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他喝了很多白兰地,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思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喝了它”林翔把杯子推到他的面前,柔和舒缓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大屋子里回荡着。

粗豪的疤脸男笑了笑,毫不迟疑地端起杯子。

“难道你不想问问,我给你喝的是什么吗?”就在杯沿与嘴唇即将接触的一刹那,林翔突然说道。

王彪举起杯子把里面所有的液体一饮而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记得刚才我叫你什么吗?兄弟。你应该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我可以怀疑任何人,却不会怀疑自己的兄弟一一”

他的话平淡无奇,没有抑扬顿挫的语音节奏,其间还搀杂着浓烈无比的酒气。说完这句话后,疤脸男一头歪倒在桌子上,酣声如雷。

拿起还有酒的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望着摇晃烛火在透明酒液里映照出的投影,林翔开心而感慨地笑了……

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一辆卡车正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缓慢地朝东北方向驶去。在苍茫的荒野中,它就象是潜行的蚂蚁,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车身许多地方已经露出暗红色的铁诱。中间四下一块的引擎盖上,留着几道随时可能断开的清晰裂痕。老旧的橡胶轮胎有气无力地滚压在布满石子儿的路面上。剧烈的震动使并不紧密的车厢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可能在动机粗重的喘息声中,散裂成无数的零件。

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勒斯坐在驾驶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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