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十六章 炸矿 (一)

自已是嫖娼没钱被妓院老鸨拿住顶债的。更不愿说被习员生卷走大洋骡子的事他把那件事看成奇耻大辱。沈立宝信口胡诌道:“我姓丁叫丁奉斌!家是河南省永城县的在鱼台县城做小生意。那天在鱼台县大街上走得好好的被人打了一闷棍睁开眼就在这里了。”——干脆把姓名也改了。陶建中心情沉重叹道:“这是他娘的啥世道!日本人一来许麻子越来越霸道了竟敢在大街上公然抓人!”唏嘘了一阵。齐大耳摸摸偷藏在铺盖下那把曾刺死师父的七星匕两眼喷火骂道:“该死的许麻子!我在这里给他白干了几年还不放我走惹恼了齐大爷我跟他们拚命!攮死一个够本攮死俩赚一个。”陶建中沮丧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说啥也不能硬拚呀!能忍则忍。你们还年轻总有熬到出头的那一天。我是不中了这把老骨头怕是得埋在这里了。”齐大耳责怪道:“老陶!你咋净说些泄气的话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许麻子也不是铁打的江山还能没咱出头的日子吗?”陶建中忧心忡忡道:“你们年轻力壮自然抗得住我早就受不了啦。说实话这一天活干下来浑身骨头节都疼呀!我就象那将要燃尽的蜡烛灯灭烟飞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陶建中这么一说沈立宝也打了个寒噤毛骨悚然。连日高强度的劳作再加上监工无休止的鞭打沈立宝本就一身懒肉这时已有些抗不住了他仿佛已听到死神的召唤。

日子在监工无情的皮鞭抽打和叱骂声中一天天地过去。白露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沈立宝身上的伤也慢慢痊愈了。有一日西北方朔风刮起竟不停歇。又过了些许日子突然天气阴霾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了。几场风雪过后鲁南苏北地区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河水结上一层薄冰砖坯已不能做。沈立宝蹲在刺骨寒风中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认为可到了歇息的时候了。

谁知仅在工棚中歇息一天沈立宝见陶建中、齐大耳等人收拾东西不觉诧异赶忙问道:“老陶!齐大耳!你们收拾东西干啥呀?这是回家吗?”齐大耳趁人眼慢把七星匕偷掖进铺盖卷里冷笑道:“回家?进了砖瓦窑哪里还有家呀?依老陶的话说咱是许麻子借来的牲口你没听人家常说吗:”借来的牲口有劲“!许麻子说啥也不会白养咱们一个冬天的。”沈立宝吃了一惊慌忙问道:“他叫咱干啥去呀?”齐大耳阴沉着脸接着道:“干啥去?下山西。实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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