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

焖烧

红枣的话不大对——谢尚记得他娘手里的衣料永远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轻柔,从没有眼前桌上布料似乎能自立起来的棱角。

谢尚再仔细看一回桌上的裤子,然后便看到红枣竟然把衣料和纸缝在了一处。

“红枣,”谢尚忍不住惊呼:“你,你这是怎么缝的?你没看见你把这纸都缝到衣服里面去了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谢尚看过无数丫头和婆子做鞋,可至今还从没见有谁做鞋是把鞋样子和鞋底给扎一处的呢。

“就是特意压着纸缝的啊!”红枣解释道:“这裤样子不比鞋样子小巧。裤缝长,没得这个纸样上的黑线,就很容易缝歪。”

“现我把这纸样和料子缝在一处,便就能保证缝出来的裤缝是直的,不会歪!”

“不然,这料子雪白一片,连个印记也没有,可叫我怎么缝呢?”

“尚哥儿,你放心,这纸软易烂,等裤子缝好后,我把纸撕掉就成,连水都不用下!”

红枣说得太过理直气壮,以致谢尚竟有一刻的怔愣。

《易》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谢尚暗想:红枣这做裤子的法子虽说跟他往常见过的不大一样,但若照此做出能穿的裤子来,也算是另辟蹊径,殊途同归。

彩画的针线虽不及灵雨,但她日常所穿的裤子也都是自做。

做裤子最难的地方就是两条裤腿得裁成一样,再然后就是裤线得缝的平整,穿在身上不吊不皱。

过去半个月彩画参与围观了红枣做裤子的全过程。她眼见红枣做这条裤子的步骤虽然繁琐,但看现在缝出来的裤子缝却是跟书的装订线一般平整——于红枣这个年岁来说着实难得,心里也是服气。

世人历来推崇“由繁化简”,彩画暗想:没成想少奶奶做裤子“化简为繁”竟也有如此妙用。由此可见,世事无绝对,贵在妙用一心。

伺候云氏谢子安日久,彩画多少也学了些谢子安的神棍口气,比如“妙用”之类。

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谢子安对彩画晚上来回的红枣给谢尚做裤子的事没一丝趣味——他只当是耳旁风,听过即忘。

反倒是云氏听说后禁不住与谢子安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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