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

145、人手一个的围兜(五月初二)

的是红枣四岁时的往事。当时红枣刚刚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发达的信息社会莫名空降到这个连珍妮纺纱机都还没有的男耕女织的古早世界,正是一向唯物主义的红枣最怀疑人生的时刻——她到底是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才能从天堂一下子给堕到了地狱?

结果红枣没想到她都苦逼地跟现实低头折腰做童工捡麦穗了,竟然还要被根小小的麦穗欺负——麦芒扎得她手疼!

于是随着麦芒的这么一扎,红枣压抑许久的委屈立刻就似被钢针扎过的气球一样“砰地”炸了——红枣惊天动地地哭嚎起来,任李满囤和王氏怎么哄都没用,她就是“不听不听我不听”地任性宣泄自己的情绪,直到她哭出了一个鼻涕泡……

俗话说“任性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红枣任性大哭一场的后果就是从此成为麦场的反面教材——几乎所有地里人在自家孩子被麦芒扎哭的时候都要拿她来说事,比如“好了,快别哭了,再哭你就要似李家三房的红枣一样哭出鼻涕泡被人给笑话了!”之类。

所以,麦场这场痛哭妥妥的是红枣两世为人中最不想回顾的黑历史,但偏偏“天不从人愿”,每年夏收都会被人拿出来论道。

红枣没想到这事今儿又会被她自己的娘给翻篇了出来,一时间也是没脾气。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洁身自好,不能有黑历史啊,红枣无奈地想: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拉出来躺枪陪绑。

“那可不一样!”李满囤不满地反驳道:“咱红枣下麦地时才多大?小孩子嘛,被扎疼了,自然是要哭的,不哭才叫是傻!”

“而且咱们红枣哭也是为了长记性,你看,这几年,咱家红枣是不是就再没被麦芒扎过?”

“村里这许多的孩子,还有谁似咱们家红枣这么聪明能干?”

这话,李满囤憋心里许久了。他早就想说了——他家红枣小时候哭一场咋的了,值得被人说道这些年?

李满囤越想越气,口不择言道:“哼,哪些拿这事说嘴的人也都是丈八烛台——照人不照己。比如二房郭家的,这些年也没少拿这事笑话咱们红枣笨手笨脚脾气大吧?结果呢,她亲闺女玉凤,足大了咱们红枣好几岁呢,今儿一下地还不是整个人都摔趴在麦田里,连脸都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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